“你不还钱,就算了,当作福利送你了。”
2017年10月,趣店集团CEO罗敏在趣店上市后接受媒体采访时,一篇《趣店罗敏回应一切》的言论,被视作互联网金融行业的“黑天鹅”事件。
罗敏的话令趣店的现金贷业务迅速成为了一门备受质疑的生意。
在互联网金融的黄金时代,继宜人贷、信而富之后,作为在美国上市的第三家中国金融科技明星企业,趣店的生长一直被外界关注。在经历了一系列挫折后,2018年11月,趣店披露的第三季报中,公司名称 “厦门趣店科技有限公司”的前缀“厦门”二字又一次夺人眼球。
原来,趣店的总部搬迁了,由北京迁至厦门。
乔迁之喜,却因表面告知暂时出差、实则永久搬迁而激怒了部分员工。或许,在不愿变换工作城市的员工看来,趣店的搬迁是仓促的。但对趣店而言,执着于挪动城市之举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。
懂得断臂求生的趣店,在遭遇现金贷危机后,进军的汽车金融涉及重资产,试图在汽车零售领域复制一个京东—自己进货,管理整个汽车供应链—一个被称作“大白汽车”的趣店新业务诞生了。
作为新入局者,趣店进入汽车金融领域时,已是一片红海。在与优信、瓜子等垂直行业玩家竞争时,转行的大白汽车其重资产模式不仅令趣店成本飙升,而且新车的交付量不足预期的两成。
祸不单行。在汽车领域碰壁而搅得心神不宁之时,趣店又与老情人蚂蚁金服“分手”了。蚂蚁金服为趣店提供了三年的导流入口和信用数据,但到2018年8月的合作到期,蚂蚁金服却不再续约。这意味着,没有了蚂蚁金服的流量优势,趣店需要独自应对互联网金融行业高昂的获客成本。
在互联网金融行业,有一种痛叫“获客难”。失去蚂蚁金服的趣店变得越发窘迫,加上互联网金融行业整体的低迷,导致趣店的股东纷纷减持套现。
曾誓言趣店市值不到1000亿美元,不领1分钱工资的罗敏,眼睁睁地看着趣店的市值一度跌至十几亿美元,较2017年上市之初的117亿美元,蒸发了超八成。
作为CEO,罗敏的工资单似乎有些尴尬,趣店的转型已经刻不容缓,尤其是在金融启动“去风险,降杠杆”的收紧信号灯时。幸运的是,趣店等来了厦门的一道曙光。
厦门在2017年2月发布了《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备案登记管理暂行办法》,成为了全国首个网贷备案登记监管办法,又公示了拟备案的5家企业,包括京东金融的全资子公司,京东旭航(厦门)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服务有限公司也位列其中。
对于以趣店为代表处于茫然和徘徊中的互联网金融企业而言,厦门是抢先于其他城市的一个小型的互联网金融政策洼地。
这个洼地带来的吸引力很难一句话说清楚。但从厦门土地矿产资源交易市场网信息反映的是,2018年1月,趣店以10600万元的价格竞得厦门同安区一块面积达5.32万平方米的土地,建筑面积1.59万平方米,产权为40年,为软件及研发用地性质。
如果按照这个数值计算,相比2018年7月,同在厦门同安区以楼面价18001元/平方米的价格购地的厦门市中铁源昌置业有限公司,趣店在厦门同安区买下的楼面价约为6666元/平方米,便宜近6成。
从地方政府的角度来看,类似趣店这样明星企业的到来,则有可能吸引一系列互联网金融上中下游企业陆续入驻,带动本地经济发展。而对于趣店而言,随着牌照管制、主体监管,厦门的“绝杀”就在于释放政策红利以及优惠的土地资源。